小晨宇的家在浮桥路上,南官河从门前经过。沿河的一边有一排简易的木栅栏,那是王晨宇的奶奶用捡来的废旧木板组装成的。家门口,一只小黑狗吐着舌头警惕地看着来往的陌生人,它是小晨宇最忠实的朋友。
小晨宇今年6岁,从记事起就一直生活在现在租住的旧房子里。家里有爸爸、奶奶、爷爷,却唯独不记得妈妈的样子。因为视网膜母细胞瘤,小晨宇的左眼几近失明,家人为治疗他的病花光了所有积蓄。
再过一年,小晨宇就要上小学了,但他的户口和接下来无法预估的手术费,让已捉襟见肘的王家人再一次感到绝望。他们不知道,没有钱的未来将何去何从。
3年间,灾难接踵而至
20多年前,小晨宇的爷爷王金国怀着摆脱贫困生活的愿景,携带妻儿毅然决然地从黄岩一个偏僻的山区走出,来到路桥打拼。
吃苦耐劳的王金国和妻子李香招没日没夜地工作着,忙碌的生活让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小晨宇的父亲王直福。因为缺乏管教,王直福染上了游手好闲的恶习。
2006年,24岁的王直福在网上结识了小晨宇的妈妈,两个人很快从虚拟空间中的知己发展为现实生活中的恋人。意识到即将承担的家庭重担,王直福开始试着和别人一起做生意。
正是这次不愉快的合作,为这个苦难的家庭带来了第一场灾难。因为矛盾纠纷,王直福和合作对象纠集多人聚众斗殴,被判处有期徒刑5年,那时小晨宇的妈妈刚刚怀有身孕。
“我当时不赞成她把孩子生下来,他们没有登记结婚,我劝她再找一个更好的人嫁了,不要耽误了自己,可她说要一直等我儿子回来。”李香招说。
为了照顾怀孕的儿媳,王金国一家搬到了现在这个相对“宽敞”的20多平方米的小屋里。2007年,小晨宇呱呱坠地,长相清秀的他为这个笼罩着阴霾的家庭带来了一丝希望。
时光静静地流逝,在小晨宇6个月时,家人发现他的左眼不大正常,类似于我们通常所说的“白眼”,感到惊慌的家人立即将他送往温州一家大型医院检查,但没查出病因。
随后,小晨宇的妈妈带着他跑遍了台州的各大医院均无果而返。无奈之下,她又带着小晨宇到上海复旦大学附属眼耳鼻喉科医院检查,医生说小晨宇得了左眼母细胞瘤,可能要摘除眼球。
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,再一次击中这个生活困苦的家庭。一年后,因为不堪重负,小晨宇的妈妈离开了王家,不知所踪,之后,只好由奶奶一手将小晨宇拉扯大。除了左眼母细胞瘤,小晨宇还患有头颈右歪。
为看病,花光所有积蓄
童年,对任何一个人来说,都是一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。但在小晨宇的童年记忆中,见得最多的是白色的病房,鼻子里闻到的也常常是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味。
“以前他父亲还在里面时,是我抱着他穿梭在台州和上海这两个城市之间。现在算下来,光医院就去了五六十次。”李香招边说边拿出小晨宇多年来的病历,薄薄的一张张病历纸叠在一起竟有10多厘米厚。
小晨宇2岁时曾做过一次手术,当时医生建议对他的左眼进行摘除,手术只需2万元。但仅剩0.1的左眼视力,还是让家人怀有希望,于是一咬牙决定保住那只眼睛。
保住左眼的代价是如无底洞般的治疗费,现在光看病就花了10多万元。不停地复查、化疗,小晨宇的头发总是保持一个长度。
好在经过多年的治疗,小晨宇的病情已得到控制,以前20多天就得跑一次医院,现在只要两三个月去一次就行。上个月,李香招带小晨宇又去了一次医院,检查结果十分乐观。
虽然小晨宇的病情渐渐稳定,但接下来的治疗费却成了家人过不去的一道坎。为了给小晨宇看病,王金国夫妇多年来攒下的积蓄已全部掏空。全家一个月下来,抛开吃住也只能攒下1000多元,可小晨宇看一次病少说也得三四千元。
另外,因为未婚先孕,小晨宇的户口一直得不到落实。两万元的落户费仿佛一条收紧的绳索,勒得王家人喘不过气来。再过一年,小晨宇就要上小学了,现在全家人都在为他的落户费努力着。
咬咬牙,苦难终将过去
如果说上天赋予的苦难,王家人只能在心里默默埋怨,那么对不负责任的小晨宇的妈妈,王家人是否有过怨恨?从谈话的字里行间,记者读到的是无比的宽容。
“我从来没有怪过她,我知道她当时也不容易。”王直福说起妻子,虽然伤感却没有责怪。他说,他从不后悔让妻子生下小晨宇,只是心疼孩子得了这个病。
浪子回头金不换。出狱后,王直福与以前的朋友都断了联系,一心只想将小晨宇抚养长大。去年,他去方林二手车市场当保安,闲暇时还能接送上幼儿园的儿子。后来因为工资太低不能支付儿子的手术费,他又在东南副食品市场找了一份送货的工作,一个月有2500元。
为了贴补家用,今年62岁的王金国和53岁的李香招一同在附近的菜市场帮人拉货,有时还会带上没人照顾的小晨宇,他们卸货时就让小晨宇站在一旁等候。
“赚钱不容易,我们只能省着点花,家里吃的菜也是我妈从菜市场捡回来的。”王直福说,不管孩子的病最终能否治愈,但现在他们一家都在为孩子的未来努力打拼着。
王金国一家还想感谢路桥街道章苑社区的一名社区干部,她和她的朋友捐的1000元钱,还有许多好看的衣服,家人一直铭记于心。
在此,本报也呼吁社会上更多的好心人能够帮助小晨宇,让爱陪伴他健康成长。联系方式:王直福,18257616070;李香招,13858618844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