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6版:生活周刊·悦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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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07月28日 星期一 出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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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无可能

  □一只烟

  看到电影《后会无期》海报中的其中一张,袁泉站在这一头,冯绍峰站在另一头,中间隔着绿色的台球桌。看模样,不出意外的话,戏里应该是袁泉把冯绍峰给虐了,因为最后两个球挨着袁泉这一边。然后我就想去看看这部电影,因为我很在乎一个会打台球的女性,出枪的时候能不能定一定神,这关系到台球是被打进去的,还是被扔进去的。不过我似乎忘了,这是电影,单凭剪辑就能实现无数不可能的事。

  但事实上,这张海报最有价值的并不在于袁泉和冯绍峰的“隔桌相望”,而是看上去并不经意的“编剧/导演韩寒”这几个字。怎么说,袁泉和冯绍峰都不是第一次当演员,但韩寒是真的第一次拍电影。

  然后就习惯性地问一个问题:电影好看吗?这个问题本身没有多少分量,但回答起来却颇为艰难。观影时,我脑海里不断闪现湖南卫视那档很火的综艺节目《爸爸去哪儿》,因为《后会无期》传递给我一些很容易误会的讯号:《爸爸去哪儿》的成人版。冯绍峰主攻“我有车,我牛掰”,来自台湾的陈柏霖很萌很纯很台湾范;半路窜出来的钟汉良完全做到没有把舌头捋直了说话……《爸爸去哪儿》里最欢乐的萌娃呢?这事一点都不难办,韩寒可是个很厉害的“段子手”,随便抛出几个段子就能营造出电影里有一群萌娃在狂奔的喜剧效果。

  但《爸爸去哪儿》里没有美女,《后会无期》里不仅有女的,而且清一色小清新美女,“一个号的”。陈乔恩、王珞丹、袁泉依次亮相,不争不抢,甚至分不出到底谁的戏份更多一些,看来导演真正做到不偏不倚。一部戏里三个美女,却能够做到毫无交集,不得不说,导演硬生生放弃了“制造高潮”的机会。或许对于韩寒来说,美女不过是拿来祭奠青春的,青春里的女孩们,个个素净得像是铅笔画出来的人儿。因此,就算按了个“卖肉”的身份给王珞丹,却决计不能真玷污了她,人家也是被逼的,而且后来动了真情。

  当然,作为一部轻轻松松拿下过亿票房的最新电影,它自然会有很多值得一说的地方。别忘了,1982年出生的韩寒可是真正的“80后”,熟悉他的人更知道他有着比同龄人更剧烈的青春期。从新概念作文大赛开始,到赛车手、作家等等身份,韩寒自然有些“青春故事”想要与人分享。但看过电影的人知道,这部电影并没有“轮廓深深”的剧情,玩的是一种情怀,一种告别青春的怅然。

  说实话,撇开段子,撇开剧情,撇开林林总总,我觉得这是部真正属于“80后”的电影,甚至是部更属于1985年之前出生的人的电影。这个年龄段的人,童年记忆里有几分钱一根的冰棍、大夏天里停不了的知了声,而后又是一直被推着往前走的十几年学生生涯。那个年代之前出生的人说我们没吃过多少苦,但只有我们知道,这个世界的脚步比任何时候都要快,铁蹄踏在颤巍巍的灵魂之上,没有人知道,有一种迷失,是在精神世界里跌跌撞撞。就像你在《后会无期》里看到的那样,亲情、友情、爱情,都流亡在外,没有故乡。

  电影在凌晨1点40多分的时候结束,很多人赖在电影院里不肯走,任何一部电影都没有这次多。看好莱坞大片的时候,我们不肯走是期待看到彩蛋,但《后会无期》只有朴树唱的《平凡之路》。如果说,大火的邓紫棋唱了电影主题曲,我依然觉得她过于年轻,不太懂得我们这个年龄的忧伤。朴树不一样,他把所有人都唱回青春。也只有我们知道,青春,再无可能。

  都市、小镇、高山、丛林、荒漠,在告别面前,我们都只配无家可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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